第 5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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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6 章
鳳兮再也沒法入睡，起身喚醒爺爺，說了夢中的事兒。
爺爺聽了，也說這裏是先皇陵園後山，也許真的是先皇托夢，就決定立刻回陵園。
二人出了山洞，外面的雨已經停了。
天空烏雲散開，一輪明月，在魚鱗一樣的薄雲間穿行，時而隱沒、時而從雲片縫隙中閃出，照亮山谷中的小溪。
溪水的水位下去了不少，鳳兮和爺爺一人杵著根手杖，趟過溪水，上了狹窄濕滑的林間小道，借著枝葉間透下來的月光，小心翼翼地向前走。
爺爺在前開路，公主跟在身後，一邊走一邊想著夢中父皇的模樣。
天剛蒙蒙亮的時候，二人終於下山，進到了陵園。
陵園中一片寂靜，雨後的蟲聲，還有遠處陣陣蛙鳴，顯得尤其聒噪。
走著走著，陵園正門方向，隱約傳來陣陣馬蹄聲，夾雜著人的高聲喊叫，口音卻不是都城一帶人士。
鳳兮驟然生出一種不祥之感：“或許在一夜之間，都城早被巫靈國敵軍攻破，而且他們已經來了陵園。”
爺爺雖說歲數大了，耳力卻很靈敏，他也聽到了動靜。
二人顧不上腳下打滑，相互扶攜著，趕緊往庭院跑去。
到了院外，鳳兮急忙拍響大門。
院內屋中，月縷和荊青先被驚醒，一起跑出來，開門之前先問：“是誰？”
聽到公主和爺爺答話，大門立刻被打開。
看見二人回來，月縷和荊青都長舒了一口氣。整個夜晚，大家都在為他們擔憂，還好總算平安歸來了。
進院之後，爺爺趕緊關上門，又和荊青一起，找來幾根粗壯木棒，從裏邊死死頂住。
鳳兮奔向正房，要去叫醒母妃和其他人。
鹹餘太夫人一夜未合眼，才打了個盹便又醒來，見女兒急急忙忙的模樣，趕緊問道：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母妃，我和爺爺回來的時候，聽見陵園外的官道上，有軍隊行進的嘈雜聲。咱們快收拾收拾，先去後山避一避，待一切明了再做打算！”鳳兮道。
別人都好，唯有南宮山和他的三位美姬，大概從沒早起過，磨蹭了許久，大家才在庭院中聚齊。
鳳兮和月縷扶著太夫人、荊青扶著爺爺在前，南宮山走在中間，大丫鬟扶住其中一名女子，後邊兩個相隨，開了大門，本想從小道去後山，奈何那些小道久不打理，雜草和帶刺的藤蔓纏繞，且雨後濕漉漉的，實在無法穿過。
一行人又轉回來，打算從庭院前方道路，先上陵園主道，再從主道進入後山。
剛行至主道上，就聽見正門傳來喧嘩聲，一個明顯不是本地口音的男人，高聲喊道：“朕來此別無他意，只想見寧國公主。你們放我等進門，朕保證不殺你們，也不擾動毀壞陵寢！”
“是翟雄！”聽見那人自稱朕，公主、太夫人、南宮山都心中一驚。
南宮山冷笑道：“什麽天下第一雄主，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。大張旗鼓來犯，不去攻打都城、搶掠千南金礦，卻跑到陵園，沖著一名女子尋仇。可笑！可笑！”
鹹餘太夫人聽了，對扶著自己的鳳兮道：“你不要管母妃，自己先逃命罷！都說翟雄心胸狹隘，又兇惡殘忍。若被他抓住，必定要對你百般折磨，才肯解了一箭之恨。真到了那般地步，母妃不如死了算了！”
“不，女兒不能丟下母妃。要死也得死在一起！”鳳兮道。
“公主，你快逃命要緊，鹹餘娘娘交給我來照顧吧！”荊青放開爺爺，上來不由分說，背起太夫人。
他又擡頭笑道：“公主，荊青也不像看上去那般文弱，是不是？”
南宮山、爺爺也連聲催促，讓鳳兮快些先走。
鳳兮看了眾人一眼，點點頭，縱身一躍，先向前奔去。
不一會兒，她便被陵園道路兩側的樹木遮住，再也看不見蹤影。
眾人這才放心。
只是，鳳兮並沒有去後山，而是從前方轉了一個彎兒，又抄小道回頭，向陵園正門而去！
此時，陵園正門外，巫靈國國君翟雄仍帶著上千名士兵，向站在城頭上的護陵軍喊話。
為首那名便是軍承，他也不愧是經過沙場征戰之人，面對下方烏壓壓的敵軍，面上毫無懼色，以手指著他們，厲聲說道：“你們這些賊人，可知此乃千秋國先皇的陵寢，豈容外人擅入？爾等若定要進來，就先從我與兄弟們的身上踏過去！”
翟雄手握長戟，騎在馬上，仰頭向上看著，依舊耐心地勸說道：“朕此來只是要見寧國公主，絕無冒犯錦熾先皇陵寢的意思！還請快快請公主出來，不然朕只好下令強攻了！”
軍承明知道，以陵園護陵軍的戰力，根本不是眼前這些敵軍的對手，可還是不肯讓步。
“哈哈哈！你倒是有些血性，朕喜歡。可看看你背後的那些兄弟，你就忍心，讓他們白白送死？“翟雄大笑著，用手指了指軍承身後。
軍承轉過頭，看了看身後那些人，臉上現出一絲無奈，最終也不打算輕易投降。
“既然如此，朕便只好讓人攻破這座陵園了！”翟雄皺眉道。
他說完，又看向陵園上空，雙手抱拳，口中喊道：“錦熾老匹夫，朕曾在飛來城下與你一戰，還輸給了你，敬佩你是位英雄。不過，你也贏得並不光彩。朕原想找機會，再和你戰一回，不想你卻先升天了。今天，朕為了一睹寧國公主芳容，不得已強闖你的陵寢，若擾了你的清凈，還請你多擔待！”
翟雄說罷，一揮手，他身後那些士兵發出一陣嗷嗷叫聲，各自舉起武器，準備進攻。
“慢著！本公主在此！”隨著一聲清叱，只見一個纖細但矯健有力的身影，從天而降，落在陵園城頭上。
城樓下方，翟雄見了，身體猛然一震，立刻又揮手，阻住了身後士兵的動作。
他仰頭看去，見城樓上正立著一個面容冷肅、英姿逼人的女子。
這女子的身量，早已不是定北關城樓上匆匆一瞥時，那副小孩子的模樣。
但她那雙細細長長、秋光閃爍的眼眸，卻是這幾年來，始終出現在他腦海中，甚至夢裏都時常記起。
“你就是在飛來城城樓，一箭射倒朕，救了你父皇的寧國公主？”
翟雄有些激動，明知城頭上站著的，就是自己這幾年來日思夜想的人兒，卻像是為了確證，不由自主地再問了一遍。
“沒錯！你急著見本公主，就為了報那一箭之仇？”鳳兮冷冷道。
她也得以在近處，仔細打量了一番翟雄。只見他，面龐微黑而消瘦、棱角分明，薄而有力的雙唇上，留著一撇八字胡須，眉目間帶著一國之君的威嚴，又暗含桀驁不馴之氣。
他的身形，仍然高大挺直，只是不像以前渾身殺氣騰騰。
“哈哈哈！哈哈哈！”翟雄聽了鳳兮的問話，頓時仰天大笑起來。
接著，他又說道：“朕何時想過，要找一名女子覆仇？公主，你未免太小看朕了！”
“那你，為何點名要見本公主？”鳳兮問道。
此時她心中也疑惑，以翟雄的性子，竟能帶著強過城頭上護陵軍許多倍的兵馬，一直耐心站在陵園大門前喊話。
他若只為了毀壞曾經對手的陵園，或抓住仇敵折磨洩恨，強攻才是最解氣的辦法。
“朕要見公主，只是因為心中欽慕，想求娶公主，回巫靈國做朕的皇後！”翟雄說完，又是一陣大笑。
鳳兮聽翟雄說話輕浮，不覺大怒，將手中的日月劍向他一指，厲聲道：“放肆！先皇親封的寧國公主，豈可聽任宵小之輩隨意羞辱。今天，本公主定要與你血戰到底！”
翟雄聽了，收回臉上笑容，仍然用眼睛凝視著鳳兮，目光閃了閃，說道：“公主不要誤會，我並沒有調戲公主的意思。我方才所說的話，可是發自肺腑！”
鳳兮聽他這樣講，心中一楞，隨後開口道：“本公主與你並無交情，卻有一箭之仇，你又何來欽慕？況且，巫靈國本是北方蠻荒小國，只是近幾十年僥幸做大，哪裏比得上我千秋國數百年的傳承。千秋國與巫靈國從無仇怨，你卻屢屢發兵來犯，這次更讓我國陷入倒懸之危。你又有何臉面，敢大言不慚地說，要求娶本公主？”
“公主說巫靈國荒僻苦寒，朕尚可理解。若說我國只因為小國一時做大，就不該來攻打一個傳揚百年的大國，這可就是笑話了。試看天下諸邦國，從來紛爭亂戰不休，不過就是誰有實力，誰便可以稱王稱霸，強迫他國臣服。再說千秋國本來富庶強大，可錦熾先皇駕崩之後，短短幾年間，就變得虛弱不堪一擊。這是你們自己的問題，怨不得旁人。即便巫靈國不來，也免不了有其它邦國會來。時勢如此，公主再做無謂掙紮，又有何益？不如隨我一起回去，做一國之母，繼續安享榮華富貴，可好？”翟雄半是強硬、半是討好道。
鳳兮明白，翟雄這些話，雖有強行狡辯之意，但或許也出自幾分真心。
她在心裏想了想，覺得不如將計就計，先引開他們，保住父皇陵園再說。
於是，她便回道：“千秋國落得眼下地步，有我朝廷內部原因，但也輪不到外人來管。你若真心想娶本公主，得先答應幾個條件。”
翟雄見公主松口，臉上神色一喜，趕緊說道：“公主有何條件，快快請講。只要公主願意做朕的皇後，一切都好商量！”
“那你便聽好 ”，鳳兮說道：“第一，你和你所帶來的這些士兵，不準踏入陵園一步，不可強攻毀壞陵園一磚片瓦；第二，若此刻巫靈國軍隊已圍困千秋國都城，應立即解圍，更不準傷害城外百姓；第三，巫靈國軍隊停止南侵，撤兵向北，直到完全離開千秋國疆土。只要你肯滿足這幾個條件，本公主便跟你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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爺爺聽了，也說這裏是先皇陵園後山，也許真的是先皇托夢，就決定立刻回陵園。
二人出了山洞，外面的雨已經停了。
天空烏雲散開，一輪明月，在魚鱗一樣的薄雲間穿行，時而隱沒、時而從雲片縫隙中閃出，照亮山谷中的小溪。
溪水的水位下去了不少，鳳兮和爺爺一人杵著根手杖，趟過溪水，上了狹窄濕滑的林間小道，借著枝葉間透下來的月光，小心翼翼地向前走。
爺爺在前開路，公主跟在身後，一邊走一邊想著夢中父皇的模樣。
天剛蒙蒙亮的時候，二人終於下山，進到了陵園。
陵園中一片寂靜，雨後的蟲聲，還有遠處陣陣蛙鳴，顯得尤其聒噪。
走著走著，陵園正門方向，隱約傳來陣陣馬蹄聲，夾雜著人的高聲喊叫，口音卻不是都城一帶人士。
鳳兮驟然生出一種不祥之感：“或許在一夜之間，都城早被巫靈國敵軍攻破，而且他們已經來了陵園。”
爺爺雖說歲數大了，耳力卻很靈敏，他也聽到了動靜。
二人顧不上腳下打滑，相互扶攜著，趕緊往庭院跑去。
到了院外，鳳兮急忙拍響大門。
院內屋中，月縷和荊青先被驚醒，一起跑出來，開門之前先問：“是誰？”
聽到公主和爺爺答話，大門立刻被打開。
看見二人回來，月縷和荊青都長舒了一口氣。整個夜晚，大家都在為他們擔憂，還好總算平安歸來了。
進院之後，爺爺趕緊關上門，又和荊青一起，找來幾根粗壯木棒，從裏邊死死頂住。
鳳兮奔向正房，要去叫醒母妃和其他人。
鹹餘太夫人一夜未合眼，才打了個盹便又醒來，見女兒急急忙忙的模樣，趕緊問道：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母妃，我和爺爺回來的時候，聽見陵園外的官道上，有軍隊行進的嘈雜聲。咱們快收拾收拾，先去後山避一避，待一切明了再做打算！”鳳兮道。
別人都好，唯有南宮山和他的三位美姬，大概從沒早起過，磨蹭了許久，大家才在庭院中聚齊。
鳳兮和月縷扶著太夫人、荊青扶著爺爺在前，南宮山走在中間，大丫鬟扶住其中一名女子，後邊兩個相隨，開了大門，本想從小道去後山，奈何那些小道久不打理，雜草和帶刺的藤蔓纏繞，且雨後濕漉漉的，實在無法穿過。
一行人又轉回來，打算從庭院前方道路，先上陵園主道，再從主道進入後山。
剛行至主道上，就聽見正門傳來喧嘩聲，一個明顯不是本地口音的男人，高聲喊道：“朕來此別無他意，只想見寧國公主。你們放我等進門，朕保證不殺你們，也不擾動毀壞陵寢！”
“是翟雄！”聽見那人自稱朕，公主、太夫人、南宮山都心中一驚。
南宮山冷笑道：“什麽天下第一雄主，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。大張旗鼓來犯，不去攻打都城、搶掠千南金礦，卻跑到陵園，沖著一名女子尋仇。可笑！可笑！”
鹹餘太夫人聽了，對扶著自己的鳳兮道：“你不要管母妃，自己先逃命罷！都說翟雄心胸狹隘，又兇惡殘忍。若被他抓住，必定要對你百般折磨，才肯解了一箭之恨。真到了那般地步，母妃不如死了算了！”
“不，女兒不能丟下母妃。要死也得死在一起！”鳳兮道。
“公主，你快逃命要緊，鹹餘娘娘交給我來照顧吧！”荊青放開爺爺，上來不由分說，背起太夫人。
他又擡頭笑道：“公主，荊青也不像看上去那般文弱，是不是？”
南宮山、爺爺也連聲催促，讓鳳兮快些先走。
鳳兮看了眾人一眼，點點頭，縱身一躍，先向前奔去。
不一會兒，她便被陵園道路兩側的樹木遮住，再也看不見蹤影。
眾人這才放心。
只是，鳳兮並沒有去後山，而是從前方轉了一個彎兒，又抄小道回頭，向陵園正門而去！
此時，陵園正門外，巫靈國國君翟雄仍帶著上千名士兵，向站在城頭上的護陵軍喊話。
為首那名便是軍承，他也不愧是經過沙場征戰之人，面對下方烏壓壓的敵軍，面上毫無懼色，以手指著他們，厲聲說道：“你們這些賊人，可知此乃千秋國先皇的陵寢，豈容外人擅入？爾等若定要進來，就先從我與兄弟們的身上踏過去！”
翟雄手握長戟，騎在馬上，仰頭向上看著，依舊耐心地勸說道：“朕此來只是要見寧國公主，絕無冒犯錦熾先皇陵寢的意思！還請快快請公主出來，不然朕只好下令強攻了！”
軍承明知道，以陵園護陵軍的戰力，根本不是眼前這些敵軍的對手，可還是不肯讓步。
“哈哈哈！你倒是有些血性，朕喜歡。可看看你背後的那些兄弟，你就忍心，讓他們白白送死？“翟雄大笑著，用手指了指軍承身後。
軍承轉過頭，看了看身後那些人，臉上現出一絲無奈，最終也不打算輕易投降。
“既然如此，朕便只好讓人攻破這座陵園了！”翟雄皺眉道。
他說完，又看向陵園上空，雙手抱拳，口中喊道：“錦熾老匹夫，朕曾在飛來城下與你一戰，還輸給了你，敬佩你是位英雄。不過，你也贏得並不光彩。朕原想找機會，再和你戰一回，不想你卻先升天了。今天，朕為了一睹寧國公主芳容，不得已強闖你的陵寢，若擾了你的清凈，還請你多擔待！”
翟雄說罷，一揮手，他身後那些士兵發出一陣嗷嗷叫聲，各自舉起武器，準備進攻。
“慢著！本公主在此！”隨著一聲清叱，只見一個纖細但矯健有力的身影，從天而降，落在陵園城頭上。
城樓下方，翟雄見了，身體猛然一震，立刻又揮手，阻住了身後士兵的動作。
他仰頭看去，見城樓上正立著一個面容冷肅、英姿逼人的女子。
這女子的身量，早已不是定北關城樓上匆匆一瞥時，那副小孩子的模樣。
但她那雙細細長長、秋光閃爍的眼眸，卻是這幾年來，始終出現在他腦海中，甚至夢裏都時常記起。
“你就是在飛來城城樓，一箭射倒朕，救了你父皇的寧國公主？”
翟雄有些激動，明知城頭上站著的，就是自己這幾年來日思夜想的人兒，卻像是為了確證，不由自主地再問了一遍。
“沒錯！你急著見本公主，就為了報那一箭之仇？”鳳兮冷冷道。
她也得以在近處，仔細打量了一番翟雄。只見他，面龐微黑而消瘦、棱角分明，薄而有力的雙唇上，留著一撇八字胡須，眉目間帶著一國之君的威嚴，又暗含桀驁不馴之氣。
他的身形，仍然高大挺直，只是不像以前渾身殺氣騰騰。
“哈哈哈！哈哈哈！”翟雄聽了鳳兮的問話，頓時仰天大笑起來。
接著，他又說道：“朕何時想過，要找一名女子覆仇？公主，你未免太小看朕了！”
“那你，為何點名要見本公主？”鳳兮問道。
此時她心中也疑惑，以翟雄的性子，竟能帶著強過城頭上護陵軍許多倍的兵馬，一直耐心站在陵園大門前喊話。
他若只為了毀壞曾經對手的陵園，或抓住仇敵折磨洩恨，強攻才是最解氣的辦法。
“朕要見公主，只是因為心中欽慕，想求娶公主，回巫靈國做朕的皇後！”翟雄說完，又是一陣大笑。
鳳兮聽翟雄說話輕浮，不覺大怒，將手中的日月劍向他一指，厲聲道：“放肆！先皇親封的寧國公主，豈可聽任宵小之輩隨意羞辱。今天，本公主定要與你血戰到底！”
翟雄聽了，收回臉上笑容，仍然用眼睛凝視著鳳兮，目光閃了閃，說道：“公主不要誤會，我並沒有調戲公主的意思。我方才所說的話，可是發自肺腑！”
鳳兮聽他這樣講，心中一楞，隨後開口道：“本公主與你並無交情，卻有一箭之仇，你又何來欽慕？況且，巫靈國本是北方蠻荒小國，只是近幾十年僥幸做大，哪裏比得上我千秋國數百年的傳承。千秋國與巫靈國從無仇怨，你卻屢屢發兵來犯，這次更讓我國陷入倒懸之危。你又有何臉面，敢大言不慚地說，要求娶本公主？”
“公主說巫靈國荒僻苦寒，朕尚可理解。若說我國只因為小國一時做大，就不該來攻打一個傳揚百年的大國，這可就是笑話了。試看天下諸邦國，從來紛爭亂戰不休，不過就是誰有實力，誰便可以稱王稱霸，強迫他國臣服。再說千秋國本來富庶強大，可錦熾先皇駕崩之後，短短幾年間，就變得虛弱不堪一擊。這是你們自己的問題，怨不得旁人。即便巫靈國不來，也免不了有其它邦國會來。時勢如此，公主再做無謂掙紮，又有何益？不如隨我一起回去，做一國之母，繼續安享榮華富貴，可好？”翟雄半是強硬、半是討好道。
鳳兮明白，翟雄這些話，雖有強行狡辯之意，但或許也出自幾分真心。
她在心裏想了想，覺得不如將計就計，先引開他們，保住父皇陵園再說。
於是，她便回道：“千秋國落得眼下地步，有我朝廷內部原因，但也輪不到外人來管。你若真心想娶本公主，得先答應幾個條件。”
翟雄見公主松口，臉上神色一喜，趕緊說道：“公主有何條件，快快請講。只要公主願意做朕的皇後，一切都好商量！”
“那你便聽好 ”，鳳兮說道：“第一，你和你所帶來的這些士兵，不準踏入陵園一步，不可強攻毀壞陵園一磚片瓦；第二，若此刻巫靈國軍隊已圍困千秋國都城，應立即解圍，更不準傷害城外百姓；第三，巫靈國軍隊停止南侵，撤兵向北，直到完全離開千秋國疆土。只要你肯滿足這幾個條件，本公主便跟你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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